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咸味,夹杂着从雄伟的轮船高耸的烟囱中滚滚而出的刺鼻的煤烟味。
这些宏伟的船只是维多利亚时代工程的缩影,主宰着南安普顿的天际线,它们的存在证明了这座城市作为通往世界的门户的地位。
海港里到处都是优雅帆船的桅杆和索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,它们的帆布帆像巨大的海鸟的翅膀一样翻腾着。
曾经常见的单桅帆船和纵帆船线条流畅,已经让位于工业时代的铁甲巨兽。
它们是现代游船的浮动宫殿,载着急切的乘客前往遥远的目的地;它们是国际集装箱贸易的巨型巨兽,货舱里装满了来自全球各个角落的货物。
但即使在蒸汽时代之前,南安普顿的海滨也热闹非凡。
18世纪是一个海上冒险和危险的时代,见证了私掠者的兴起,这些合法的海盗在海上漫游,寻找敌人的船只进行掠夺。
1782年被证明是特别危险的一年,英吉利海峡充斥着荷兰和法国的私掠船,他们的存在给沿海城镇蒙上了恐惧的阴影。
仅在9月份,两艘法国船只就在南安普顿附近海域徘徊,扣押了五艘毫无戒心的商船。
然而,命运并不总是眷顾这些劫掠者。
南安普顿的“泽西岛的南希号”在尼德尔海峡附近被法国的罗德尔号(Rodeur)击中。尼德尔海峡是一段危险的海岸线,以锯齿状的岩石和变幻莫测的海流而臭名昭著。
但是,“南希”号的船员们在勇气和绝望的驱使下,大胆地扭转了局面,击败了俘虏他们的人,胜利地将他们的船驶回了南安普顿水域,这是一个在酒馆和造船厂回响的坚韧故事。
仅仅几年后,南安普顿的另一艘船,满载着来自爱尔兰的珍贵玉米,遭遇了同样的命运。
这艘船被一名优秀的船员捕获并登上,似乎注定要驶向一个外国港口。但是,当捕鲸船消失在地平线上时,这艘船的大副——一个来自附近的汉布尔村的足智多谋的人——抓住了这个机会。他迅速果断地夺回了那艘船,将它驶向安全的法尔茅斯。
海盗的威胁并不是潜伏在南安普顿水域的唯一危险。
新闻界的匪帮是一股可怕的力量,它强行征召人们去海军服役,给这个城镇投下了长长的阴影。
1776年11月,他们的出现给整个港口带来了恐惧的浪潮。
当时停靠在码头上的几艘船上的所有健全男子都被抢走了,让家人和社区陷入绝望。
尽管受到了返回的警告,但许多海员还是逃走了,留下不幸的伊琴渔民被带走,尽管当地官员强烈抗议。
海上生活无疑是艰苦的,要不断地与各种因素和命运的无常作斗争。
伊丽莎白号单桅帆船满载燕麦从普利茅斯驶往南安普顿,它的故事生动地描绘了航海者所面临的挑战。
“伊丽莎白”号在尼德尔附近遭遇狂风,奋力求生。她的主人亨利·克拉克(Henry Clark)在《公证人抗议书》(Notarial Protest Books)中细致地记录了这段悲惨的经历。
这位公证人写道:“9点左右在海上失去了前帆,下午3点到4点之间鱼钩断了。”
“星期五上午修理了斜桁和前帆,并在12点开航。”
但无情的大风,直接吹下南安普顿水域,继续击打单桅帆船,把它搁浅了。
尽管船员们做出了勇敢的努力,还是没能把船从潮水的魔爪中解救出来。
“为了防止货物受到任何损坏,水泵日夜不停地运转,”公证人记录道,这提醒着人们保护珍贵货物免受海洋蹂躏的持续斗争。
在航海的考验和磨难中,南安普顿的造船业蓬勃发展。
诺瑟姆和查普尔的造船厂活跃起来,源源不断地生产船只,其中包括1741年至1814年间令人印象深刻的47艘海军舰艇。它们是英国海上力量的支柱,在一个经常被冲突定义的世界里,它们是力量和韧性的象征。
然后,在1815年6月9日,就在决定性的滑铁卢战役前九天,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。一艘由蒸汽驱动的时尚优雅的游艇“泰晤士号”驶入朴茨茅斯和索伦特,预示着海上旅行的一场革命。
南安普顿,曾经是帆船的避风港,再也不会是原来的样子了。
五年后,科堡王子号(Prince of Coburg),一艘小型木浆轮船,开启了南安普敦和怀特岛之间的定期轮船通道。
一天三次,这艘先锋船顶着风浪,冒着风浪。然而,公众仍然对这种新颖的推进方式持谨慎态度。
为了减轻乘客的恐惧,南安普顿班尼斯特法院的船主乔治·沃德和威廉·菲茨休竭尽全力确保乘客的安全。
他们宣称:“这艘蒸汽船配备了议会法案规定的低压发动机和安全阀。”
“如果需要,船上的工程师会清楚而令人满意地解释,在没有这种改进和安全措施的情况下,蒸汽船上存在的危险已经完全消除。”
科堡王子号的成功为更多的蒸汽船铺平了道路,它们的航线延伸到怀特岛以外。
作为连接英格兰和欧洲大陆的重要纽带,跨海峡的分组服务采用了这项新技术。
当第一艘轮船往返于怀特岛时,勒阿弗尔航线依赖于两艘帆船:在诺瑟姆建造的107吨的不列颠尼亚号和70吨的帆船,也被命名为科堡王子。这些旅程非常艰难,需要14到24小时才能完成。
然后,在1830年3月,蒸汽包翡翠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的旅行。它的首航标志着南安普敦到海斯的渡轮的诞生。翡翠号的航行是南安普顿航海史上的一个里程碑。